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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(五)  (第5/12页)
在忙活,台子下面更是聚集了成    千上万的革命群众,真的是万头攒动,人声鼎沸,彷佛是要将这湛湛青天也要挤    暴似的。    公社的革命干部还没有到,各村的革命者将本村的四类分子们押解着,有的    在做最后的交待。    在等待批斗大会的当儿,我们大队的民兵与四类分子们集中在一起,一群正    在准备接受批斗的的阶级敌人,一个一个五花大绑着,全部呈立正姿势,紧紧面    贴着墙壁罚站。    一群一群的革命者则或坐或倚在房间里,有的抽烟,有的嗑着瓜子,有的则    在说笑,还有的互相追逐打闹。    汪海龙、孙玉虎等都是持枪的民兵,因为没事,几个坏蛋便想着法地拿我们    解闷。    「鲁小北。」    孙玉虎拖着长声叫着我的名字。    「有。」    我本来面朝墙立正,听到他的喊叫,便按规矩转过身来,正面朝向他,双腿    挺直并拢,上身向前倾斜成一个角度,恭敬而又小心地听候他的发落。    本来若是平时,尽管我出身不好,对这几个坏蛋也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,和    他们打架早已是家常便饭,但今天不同,毕竟是次参加全公社的批斗大会,    我很怕,所以对于他们的训斥,也就满怀了一百二十分的恭敬。    「老实交待,最近看到你妈跟人搞破鞋没有?」    我不吱声,因为我mama也在这间房子里,也和其他等待挨斗的四类分子一样    ,面向墙壁立正罚站呢。    「cao你妈问你呐,老实交待。」    「没有。」    我的话刚刚出口,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,「cao你妈的,到现在还不老实,我    再问一遍,看到过你妈跟人搞破鞋没有?」    我犹豫着,嚅嚅地回答:「没……」    就在我刚刚吐出一个字时,又一纪响亮的耳光打来,是汪海龙打的,「他妈    的还敢抵赖,知道今天是什幺场合吗?不老实大会开完送你去县群专队。」    「我……」    我正在犹豫,又有几个坏小子挤了进来,一个坏蛋解下腰间的帆布腰带高举    了起来,我怕了,便只好说,「看到……」    「怎幺看到的?都跟谁?老实交待。」    我又不吱声了,这时,一个年龄稍大些的民兵,冲着mama的背影喊了一声,    「郑小婉。」    mama也和我一样,按照即成不变的规矩,听话地转过身来。    朝向喊她的那个民兵立正站直,低头听训。    「臭破鞋,告诉你儿子,跟谁搞的破鞋。」    mama迟疑着,半天不说话。    那民兵走近mama,用手托着mama的脸蛋,嘴里的臭气直冲着mama的面颊,仍    然大声地问道:「给我放老实点,说!」    mama的脸和那坏蛋的脸几乎贴到了一块,看那小子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,便    嚅嚅地回答:「许还周……」    「对着你儿子说,怎幺搞的?」    这是又一个年龄更大的民兵,也凑到mama近前,也伸出手抓住mama的头发,    将mama的脸扳得向上扬起,然后直直看着mama,恶声恶气地问。    mama无助地任那壮汉在她的小脸上侵犯着,「三哥……我……三哥……」    这小子在家中排行老三,所以mama叫他三哥,但实际上他比mama小七八岁呢    。    正在这时,门口处一个中年的女人的声音骂道:「你们不是你妈生的,是石    头缝蹦出来的,趁人家挨斗,欺负人家一个女人,你们缺德不缺德。」    几个坏蛋这才嘻笑着松开了mama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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