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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24耗之门  (第1/2页)
    粗糙的硬木卷进锦衣绸缎里,李火旺就这么拖着“木孩子”在走。    沿途的声音极其单调,李火旺本就是赤足在走没什么动静,现在这木头玩意儿与白玉地板磕碰就是唯一的动静。    “嘭”一下是木头脑袋摔到了地面上。    它好像终于放弃了挣扎,木头脑袋歪在长袖上,一并被李火旺拉扯着。    李火旺回头看了一眼,没管它。    季灾要着东西做什么?李火旺属实没看懂。总不可能这司命还能在白玉京玩家家酒,给木孩子套衣服假发吧。    再者,季灾如果拿这东西只是做一件事。那之后,这东西如果真是墨家要的,卖个人情给他们,问问关于监天司看“天灾”的情报也好。    披着红袍的青年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看去,白玉长廊无穷远似的,他已经看不见那扇白玉大门了。经由的地方仿佛每一步都一样,要不是李火旺一直用指腹感受白玉墙壁上不同的纹路,这条路真真毫无变化。    这地方也古怪——往常李火旺去一些诡异的地方,总是冒出些妖鬼,再不济也有坐忘道。这还是李火旺第一次如此平顺地走一截路,抛开这木头东西,就没了。    李火旺用另一只手按揉自己的眼睛,左眼刚刚被挖了出来,他自己又给塞回去,总感觉是不是刚刚没嵌好位置,眼睛很不舒服。    以前周围吵吵嚷嚷的幻觉们也不在,黑太岁也不在,身边太安静了。    在这无聊无趣的重复走路里,李火旺想起过去的自己,他以前来到这个世界,原想是一个人走下去的。没想到现在身旁这么多人了。    扯着木孩子的手换了换,李火旺从长廊左边走到右边。    他开始用右手感觉那些壁画。    又是一段时间,走得李火旺几乎要麻木,全身的感官只能聚集到自己的手指上:那些壁画的凹凸不平。    他眨眨自己的眼睛,总感觉哪儿不太对。    李火旺把脸紧紧贴在白玉墙壁上,他总感觉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。    现在又看不见了。    木孩子毫无生息,也是,这玩意儿本该是死物。说起来,是谁给了它生命?    李火旺犹豫了一下,还是继续往前走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白玉变得越来越亮了,他那只刚安好的左眼都有些在含泪了。    又是一段路,李火旺这次明显感觉到周围变亮了。他的左眼在流泪了。    他在大梁经历过冬天,雪积在大地上不融化,皑皑大片,在雪地里走久了,也是这样的感受。诸葛渊曾说这是雪盲。    这里跟那时差不多,也是白茫茫的——白玉在前进中失去了它棱角分明的特征,人的视野被光线和地板墙壁天花板困箍,于是它们就像雪一样融化了边角。    这些白玉在李火旺的眼中变得没有方的了,白玉有毛茸茸的轮廓。    李火旺不得不闭上自己的右眼,不停眨动左眼,用泪水刷新眼前的一切。    他难以适应这光,实在奇怪。    他分明一直顺着长廊走,合该离这道光越来越近,应当适应它。    可李火旺的眼睛做不到。    他甚至无法分辨这些光从何而来,也许是映照着自己全身的墙壁,也许是扎根于自己的地板,也许是把自己捏成红米粒的天花板。    或者是这长廊的尽头,有一束光。    李火旺抬手擦自己的眼泪,擦不净。    他的步伐越来越慢,到最后,李火旺索性用红袍擦自己的脸。反正这是季灾的衣服,沾上点泪水对司命来说没什么。    重复这个动作几次。    李火旺在某次擦拭里,在红袍下,睁开了双眼。    他突然发现,自己可以用红袍遮住眼睛,这样就能看见了。    眼前的一切变成了血红色,它们又回归了原本模样,棱角生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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