违阁奋翼兮,左右翱翔(GB/四爱)_我最喜欢的颜色,是新芽绿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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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我最喜欢的颜色,是新芽绿 (第2/3页)

。他忽然第一次这么强烈地、几乎带着一丝自恨的懊悔——

    要是我能早一点和她熟起来就好了。

    要是家里还没散,他就能大大方方地给她买礼物,送她喜欢的东西,而不是现在这样,每一分零花钱都得掂量。

    可笑的是,他偏偏在家破产、被逼得狼狈不堪之后,才敢真正靠近她。就像只有失去了世人眼里的光环,他才敢把这份心意小心翼翼地亮出来。

    他低下头,捏紧手里的空饭盒盖,心里暗暗发狠:

    不管怎样,他都想送她点什么。哪怕只是最小最普通的东西,也要让她知道,她给他的安稳,他记得。

    回到家,江泊野一头栽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那句“明天给你带桂花糖藕”的轻声回荡在耳边,甜得让他胸口发酸。

    他忽然想起自己书架角落里摆着的小白猫存钱罐。那是小时候随意养成的习惯——零零碎碎的硬币,随手往里塞,叮叮当当,像玩笑一样。

    可当他捧起那只胖嘟嘟的小白猫时,才惊觉它竟然很沉。拧开底盖,硬币哗啦啦地倾泻出来,从角落里滚到床沿,金属的碰撞声清脆得几乎刺耳。

    江泊野坐在床边,把硬币一枚枚摊开,认真地数。

    五角、一块,夹杂着十几枚一角的零散——加起来也不多,可却是他第一次有种“这是我全部的家底”的真切感。

    夜风从窗缝吹进来,他心头忽然一紧:就用这些钱,买点能让她开心的东西吧。

    廉租屋门口的小杂货店还亮着灯,江泊野走了进去。货架上整齐码着一团团毛线,有亮眼的红色,也有沉稳的深蓝。江泊野盯了好久,最终伸手拿起那团——嫩芽一样的绿色。

    那正是舒云子说过的,她最喜欢的颜色。

    老板递过塑料袋,他攥在手心里,指尖有点发抖。

    回到家,他翻箱倒柜,终于在衣柜底找出两根粗木头针——那是姥姥留下来的老物件。握在掌心里,木纹已经被岁月磨得发亮。

    他笨拙地把毛线头绕上针,学着姥姥当年织毛衣的动作,一针一针往下挑。

    线打得歪歪扭扭,不成形,但他咬紧牙关,反复拆了又织,织了又拆。掌心磨得发红,他也没停下。

    ——他想给舒云子打一条围巾。厚实的,暖和的,足够让那个总是手凉的小姑娘,在冬天能被包裹起来。

    由于是第一次织围巾,他总是绕错线。线头一会儿打结,一会儿又滑脱,几次差点把整团毛线弄散。

    可他没放弃。十六岁的少年,指尖还带着训练时磨出的茧,动作笨拙得像第一次学写字的孩子。可每织出一小段,他就低头看看那一截新冒出来的绿色布条,心里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想象:

    舒云子收到这条围巾时,会不会先愣一愣?她手指那么细,触到厚厚的针脚时,会不会惊讶于里面藏着多少他反复拆了又织、重来无数遍的笨拙心意?

    他仿佛能看到她笑弯眼睛,轻轻把围巾搭在脖颈上,那双总是因为心脏不好而微凉的手被厚厚的毛线包围住。她会不会说一句:“泊野哥哥,真暖。”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点。线还是绕错了几回,织口歪歪扭扭,可他眼神里却多了一股倔强的亮光。

    “等我织完了,送给你……哪怕不好看,你也得收。”少年心底默默这样对她说。

    江泊野织着织着,忍不住抬头看着那一小截围巾,嘴里低低嘟囔着。

    “云子,这是我给你织的……”他开始练习该怎么把围巾送给云子。

    说到一半,他自己嫌矫情,立马摇头,把线一扯,差点把针上刚成型的格子拉散。

    他换了种说法:“你不是说体寒嘛,这个……围上能暖和点。”

    声音还是太别扭,听得他耳朵发烫,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脸。

    “要不就说——这是练手织的,送你了。嗯,随便点……”

    可一想起舒云子看见的眼神,他又觉得太随意了,怕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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