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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病症 第116节  (第3/3页)
   审判他的所作所为,审判他犯下的罪孽,审判他皮囊里已经感染生病的灵魂。    甚至在这一刻,审判他的不是周念,而是那个年少时对周念许下承诺的自己。    是四年前说要带周念一起逃亡的南水街疯狗,也是那个曾经对周念满腔热忱和爱的十七岁少年。    他有着万死难辞的罪。    无法得到她的宽恕,是他罪有应得。    第76章 病症    ==============    浮动着的阴色云层逐渐变矮,压城般厚重,正在酝酿着落下一场仇恨。    风吹得几人频频眯眼。    只有蹲在轮椅前方的男人一动不动,他连眨眼的频率都是那么缓慢,只有周念苍白麻木的脸孔在他的瞳孔里恒定。    “好像要下雨了。”    霍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来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默。    周念轻声说:“你推我回房间吧,霍闯。”    霍闯说了个好。    霍闯来到轮椅背后,双手握住把手,看着还蹲在周念身前的男人,迟疑地说:“鹤遂哥哥,你还是离开吧,周念jiejie她不想看见你。”    冉银跟了句:“是啊,你在七斤跟前,只会让她情况更糟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说完,霍闯便推着周念的轮椅后退几步,拉开与鹤遂的距离,再转了个弯,往堂屋里推去。    上楼时,霍闯好奇地问:“周念jiejie,你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?”    周念平静地反问:“我应该有什么反应?”    霍闯说: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找鹤遂哥哥,从四年前开始,你就四处打听鹤遂哥哥的去向,包括这次去京佛治病也是为了找他。既然费尽心思地找他,他现在就出现在你眼前,你这么平静,让我有点摸不清头脑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周念沉默不语。    霍闯把轮椅停在床边,她动作缓慢地爬到床上躺着。    周念把被子拉过胸口盖着后,才轻飘飘地说:“霍闯,你会对一棵树或者一座石桥有什么特别情绪吗?”    霍闯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。    他想了想,如实回答:“不会。”    “那就对了。”周念无神的双眼睁着,语气寡淡,“现在他对我来说,就只是一棵树,一座石桥,或者别的随便什么东西,我不会有什么特别情绪,因为他一点都不重要。”    房间外,男人的脚步戛然而止。    已经准备开门的手僵停在距门把手三厘米的位置。    黑夜从鹤遂的眼底漫卷而上,他的薄唇抿着,脸上是显然意见的悲凉和无助。    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。    在她眼里,他是一颗无人问津的树,是一座被踩踏千万遍的石桥,再也不会是她的心里人。    门内的谈话还在继续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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